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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查新昌:本真之美

来源:环球文化网    编辑:菲菲     浏览量:
2013-05-21

——80后女油画家陈奎霖的艺术情趣与内在信念

  文/傅查新昌

  对陈奎霖的油画进行审美判断的尝试,是我着眼于个体艺术史的尝试,这种尝试可能有助于重温被忘却了的反思经验。她的艺术有一种鼓舞人的潜力,已经形成一种色彩鲜明、造型夸张而狂放自由的艺术风格,给观者的直觉魅力,在于心灵的单纯性和当代的视觉综合。她的自信体现在形式探索和色彩构成上,包括生命意识在内的真实性、时代性和广延性。更难能可贵的是,不论在工作和生活中,还是在艺术创作中,陈奎霖没有任何虚假意识,用本真的心灵品质,表征着人类为维持和不断扩大自身存在和再生产的条件所作的努力,就是由兴趣促成和决定的。

  在我的审美视野中,陈奎霖是很有潜质的青年艺术家。在她的意识结构中,反思经验为她提供了良好的审美要素,有了这些创造性的审美要素,反思经验能够让她想起类历史的解放限度。经过分析与研究,我发现她近几年的艺术创作,突破学院派的创作情趣,暗带着一股实验性的视觉冲击力。她借助创作中积累的艺术经验,使得油画可以促成她完美自由地表达个性精神,让人们通过观赏作品来感悟她的情思与意蕴。在读研究生期间,她的油画都是高度简约的,以突破传统的戏耍意蕴,构成她的风格特点。或更确切地说,在这个风格特点上,她渴望透过现象表现本质。因而恰恰在这个意义上,对审美意识的自由陈述,就等于表述真正的精神科学。因此,她的写生系列油画作品则以色彩的象征和视觉印象主导画面,有时以无标题的风景画象征生命感悟。她善于用大色块表达心灵激情与新感受力,这种表现性的构图所形成的印象风格,已经使她更专注于知性创作,决不以混沌模糊的印象为满足,力求透过现象把握本质,而得其恒久固定的规律性和价值性。

  从体系上讲,陈奎霖的早期写生作品受过博纳尔和维亚尔的影响,但她的创作取材于当代的现实人事,找出她认为符合逻辑的思想脉络,着力于画面的装饰性分割,甚至还善于隐藏笔触,把空间暂时搁置一边,用极端主观化的色彩语言,随心所欲地使画面透露出明亮而又愉快的气氛。由此也能证明,抽象的戏仿赖以起步的那个最终的不明确的假定是站不住脚的。因此,陈奎霖摆脱理想主义的血缘幻想,以宽泛的价值意向,推进了自己的艺术语言。正如生活经验的典型领域表明的那样,她从中学到东西的经验是否定的。意识的省悟就是认识同一性的解体,即固定的认识和设想的破灭。意识状况的被克服和解体,同时就变为一种反思的观点,运用这种反思观点,陈奎霖可能准确地意识到原本的状况。不难发现,陈奎霖是一个纯粹的艺术追求者,这种单纯是一种很难得的精神品质,会使人们皈依平淡与从容,减少欲望与莽撞。更确切地说,陈奎霖的绘画的意义不在于她给人们提供了一种美感,而是在于其深刻的诗意的心灵。她的《单车女孩》系列油画,不是单纯的描绘,也不是肤浅的感情抒发而是内心的表现,表现的当然也不再是一片风景,一件事物,一种感情,而是她在某一形象面前所进行的以直觉为出发点的思索和联想。

  在我的印象中,陈奎霖时常拥有一种单纯而美好的心境,这使她的写生画更添了一份宁静、淡然和灵气,散发着慵散而又悠远的艺术情调,这种艺术情调有朝一日成为人们休息片刻时寻求净化的心灵圣地。在创作《渔船》系列油画作品时,陈奎霖没有局限在表象化的形式花样与华丽色彩中,也没有钻到对绘画性的效果试验中,而是以悲悯的情怀,对渔民的深切关注,内在色彩语言的自然生成,倾注了对艺术探索的无限追求。在我看来,陈奎霖的作品不仅仅追求画面的深度,更多的是一种精神气度,就像一棵充满蓬勃生命力的树一样感染观者,让观者感受到她的心境、心态,感受到她对自然、天地和生命的体悟。她的《渔船》系列油画虽形式感很强,但个人风格也很突出,创造出以具象透视为基本视角,以色彩和印象挥洒出对劳动人民的深切关怀。画这种油画,她不需要随从哲理、文化及思想到审美观的全新变化,只用直观印象超越时空的错位与叠合、渔船与风景的复杂变换、朦朦胧胧的灯光、天空的深邃、宇宙的神秘,都是围绕主观色彩,暗示出具有审美趣味的风景构造,有力的色彩渲染着浓重的渔业和乡村印象。只有这样的独特视角,才能把渔民的沉雄、豪迈、孤独、寂寞的精神特质,内化为画家生命中最温柔的艺术元素,从而焕发出激荡人心的美学力量。

  在艺术创作上,陈奎霖弱化了描述性,强化了表现性和装饰性,把细腻美好的生活体验隐藏在优雅的人物造型和鲜活的色彩之中,营造了一个女孩子特有的感性和唯美世界。在绘画的艺术性上,她有了自己明确的思考与拓展,尤其是她刻画的单车少女各种姿态与形象,更贴近于当代生活而有别于传统绘画。对于西方艺术的研究、借鉴、吸纳,使她的画面更具有了现代性与视觉综合,把程式化的绘画技术加以修正转换,以适应新对象、新趣味的审美需求,色彩语言单纯、明丽、强烈、典雅而和谐,在表现的基础上赋予更深层次的延展性与探索性。与此同时,她还喜欢用单纯或浓重的地域特色,营造出一种热情、明丽、鲜活的生气勃勃的情感氛围,体现对秩序感的价值追求,以及对自然生灵的美好向往。面对当代的世道人心,她用渔船之类纯朴的画面,倾注人间天宇的深邃和渔民的寂寞,倾注于天地阴阳的浩大和冲突,这就是陈奎霖最初的美学品格。

  由于在我的这种研究中,不同寻常地重视联系心理学和哲学,或者从本质上说,认识事物的活动等同于所有的解决问题的活动。简而言之,我在这里很乐意指出,一个以较为深奥的、科学的态度,研究或解决问题的审美活动的理论,必定改变青年艺术家创作中的主要问题的方式,必定改变他们理解艺术哲学或创作法论中的主要问题的方式。从美学角度而言,此刻我正在证明陈奎霖要回答的问题是,对于有限的知性来说,综合的统一性是怎样在观念的多样性中形成的。知性认识在主体和客体不同一的前提下,只有当原始的综合把给定的观念的多样性置于统一性之下时,才是可能的。观念的综合是通过她能够在这些观念自身中想象意识的同一性时完成的。对陈奎霖而言,自然是客观的,而且自然是可知的,但是人类只能朦胧地通过眼睛看到自然,而且遮蔽人类视力的许多云雾是自己制造的:社会和文化的偏见,心理的偏好,智力的局限。当学术研究和艺术创作的主题,越是接近于人类实践和哲学事务的核心,人类对这一难题方程式的贡献就变得越大。因此,陈奎霖最近创作的油画在趣味和法度上,都有着相当高的审美要求,决非一个简单化的绘画概念或图式意义,也决非一个界限斩然的质与量的术语规定,而是一个模糊的、演进的、宽泛而多向度的审美概念。为了抒发心灵深处的激情,她渴望以一种精密的逻辑结构呈现自己的心灵世界,用色彩造型、艺术变形和色彩构成的方式重构一个真正的艺术世界。从陈奎霖的写生油画作品中,我能体会到的,不是用当代手段在画布上胡乱戏耍,而是感受到正像她这个年龄的青年画家,用心灵感受生活,在美好的理想追求中体会艺术的真谛,以及对生命的关怀与温情。在这个意义上,陈奎霖的油画主要以情感、观念和意趣,展示出独特的审美魅力。

  陈奎霖有着细腻而又纯朴的性格,她的油画作品的独特性和表现力,在女青年画家群体中,势必将占据越来越重要的地位,因为她具备更大的发展空间和更深的潜力。据我了解,陈奎霖的内心善良且非常理想化,当然这种善良和理想化,并非是不谙世事,热衷于自己所构筑的艺术理想之中,而是在深谙事理之后有选择的保留这份纯净,是内心世界的自我抉择。更让我钦佩的是,她没有被世俗的功名利禄所牵绊,没有被社会的宣泄杂乱所污染,没有被艺术的多元、文化的多义所困扰,只是在百忙中抽空画自己的画,整日徜徉在自己所营造的纯净浪漫和诗情画意的世界里,思索人生、憧憬未来、幻想美好,没有绘画之外的任何杂念。所以,展现在她的作品中就是美的色彩和旋律所萦绕的音乐性和诗意性,那种美的精神使人体验到生活,并享受到当代的美好生活。可以这样说,那些极尽审美意味的印象画面,稍微夸张而富有神韵的造形,使陈奎霖的写生油画作品以非常独特的符号形式,引起我的关注。在我看来,文化意识和价值判断的建立,对生命与存在的深刻体认与追问,是陈奎霖艺术创新的本质所在,她对油画的探索,是经过视觉印象和色彩构成的创新而实现的,也是她对生命和存在体认的必然结果。实际上,我从陈奎霖对印象和存在的直觉冲动中,发现了有生命力的色彩语言,而恰恰是这种独特的色彩语言,成就了她的油画艺术。

  我想通过对当代艺术家的个案研究,以及对其他一些伪评论家的批评,建立起自己的文艺理论体系。与此同时,我欣然接受了对陈奎霖等青年艺术家进行理论指导的求知邀请。也就是说,在相互竞争的理论之间进行选择时,观察和实验并不是唯一的基础,心理学、哲学和其他非艺术学科的因素,在评价艺术品的过程中起着重要的作用。正如不久前我对陈奎霖说,她的探索性艺术创作,不能过多地至力于对艺术本质与哲学思想的关心,她目前或一生都求解与表达的最根本的问题,就是审美趣味的本质和价值。从那以后,我衷心希望她能够把中国文化最内在的精神品质、生命理念和存在法则,作为作品抵达真正意义上的哲学理解,这就是她的作品最终获得本应具有的时代感和历史感。从过去到现在,陈奎霖的写生画描绘充满梦幻意味,人物所处状态皆闲适而优雅,给人一种放松、舒适、温馨的感觉,充满浪漫主义情怀。但她并不满足于视觉效果,而是通过图像叩问生命、探索人生,寻找当下人们生活的真谛,描绘最理想的生活方式和生存状态。在这种创作理念的引导之下,她独特的审美意味和色彩特质,以及视觉印象与存在意义上的精神表现,或者是生命意识的自在流露,构成最本质的精义所在和神秘所在。在这个意义上,她的油画作品浸润着深刻的当代意识,凭借精微、准确、锐利的艺术感觉,以检索和体悟艺术现场的观察耐心,或者说以睿智、灵动、富有创见的色彩语言风度,充分展现了她所探索的油画艺术所独具的功能和风采。尤其是她对社会历史与文化生活的敏锐观察,对各种艺术实践活动的积极参与,对渔民、广西风俗、青春女孩等领域的精辟探索,生动、练达地注解了艺术与时代的关系。

  从今年秋天起,陈奎霖的绘画开始偏向于有意味的形式探索,色彩开始变得浑厚,不再像早期那样互相谦让、规规矩矩。她最近发给我看的油画,色彩还是那么的明亮,只是不再平铺而是运用点染和反复上色的画法,使颜色在整个画面中流动和互相浸透。我能感到她在作画过程中利用画笔运筹帷幄和挥洒点染的戏耍气势,也可以感领她探索个人化艺术语言的严谨态度。她工作起来特别繁忙,创作也很勤奋,以充沛的感情去爱她的艺术,用发自肺腑的艺术语言感动世人。陈奎霖擅长对心灵元素的把握,她的造形更多地偏向于尊重对象,是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又是对生活的精加工。她的《单车女孩》系列油画就很能说明这个问题:她不厌其烦地“纠缠”着青春期少女的各种各样的形,有时候甚至到了繁琐的地步,似乎让人怀疑她的绘画能力,然而正是在这种对形的细嚼慢咽中,她的绘画气质得以迸发,她就像是一个窄化思维意识之后,才能通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的城市过客,又像是一个风俗的纪录者在描画着那个时代的风情,同时也在孜孜不倦地建构着自己的绘画语言。或者更严格地说,她吸取了博纳尔和维亚尔的成果,深化并推进了自己的艺术语言。仔细研究她创作过程中的具体细节时,我发现再现只是她绘画的表象,本质上她是以一种纯粹的视觉方式对现实予以探询,她的实践告诉人们艺术不是随心所欲的事,而是一种真实地表达与表现,这种实践跨越了传统绘画被动地描摹对象的无奈,又舍弃了当代玩世主义过于个性化的自我张扬,具备了严密和本真的特点。

  相对而言,由于受到我的理论指导,陈奎霖最近的思想发生了一些变化。在这几天的交流中,我得知她准备报考博士,这说明她已经突破各种现实障碍造成的心理限制,希望从心灵语言的交往关系中解释自然,并在自身的周围环境中解释自己,与这个时代的很多同龄人相比,她更有着较强的自律性和进取性。她前不久告诉我,她这一生都不会放弃写生,或者根据写生进行油画创作,从写生中打开本真之门。我也认为,是写生培养了她敏锐的观察力,也是写生让她真正地回归了自然,把目光投向了日常生活,让日常生活里的普普通通的事物放射出艺术的光芒。正是立足于这种态度与情怀,陈奎霖的油画作品给人舒心的美感享受,一看那些干净的色彩、单纯的形式,就能够看到艺术家心灵的明净与透亮,让人们的视点脱离光怪陆离的现实世界,而回归最单纯的诗意空间,享受一种恬静、优雅与自得,品味单纯中包含的无穷境界。

  2012年10月29日写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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